宁夙声吃惊之余,又觉得不可思议,她一介女流,从未踏出深宫,又怎么会知道深宫之外的事情,包括他欲颠覆王朝的动机她都一清二楚,他在想什么,她也知道个大概。
到底还是瞒不了她。
宁夙声假装若无其事,在长廊上踱来踱去,“公主切不可妄言,臣对裕国忠贞不二,又怎会在私心里囤积兵力?更别说和陈州那群流寇有所勾结了。”
表情自然,荣辱不惊。
宁夙声侧过脸,“臣回来,只是回来再见你一面!”
“你已经见到了!滚吧!”
她的语气变得愈发的不客套与无情,眼神藐视一切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这问得极为突兀,双方手里都攥着对方的筹码,这场见面,这些对话,更像是一场智者的博弈。
余璐璐不回。
直接忽略他的问题。
他在边疆征战时,便听闻公主性情大变,今日回来,大彻大悟,公主果然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,人没变,倒像是换了一个灵魂。
宁夙声愤然离去后,余璐璐独赏一池荷花,清风吹拂面庞,迎来满面的清爽。
小侍女匆匆忙忙地走过来,累得上气不接下气,走到公主身后,余璐璐回身,看她一脸的焦急,便问道:“何事如此慌张?!”
小侍女气喘吁吁、艰难的回答道:“公主,不好了,俞阳侯带着一群人闯进来了,我们快拦不住了!”
俞阳侯?祁末的父亲?那个老男人?
祁末过来两载,也未见他亲生父亲的到来,儿子一挨打,他这个“称职”的好父亲便找过来了,来得还真是快!
“本宫这就去见见俞阳侯!本宫想看看他怎么造次!”
“公主!”小侍女没喘过气来,公主便提着裙摆大步流星朝府门的方向而去。
俞阳侯那老东西果然来了……
而且……还带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,每人手里拿着家伙,颇有攻击性。
这群人就堵在府门口,和府里的护卫僵持不下,她在茫茫人群中看到一个身着黄褐色长袍的男人,年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,腰缠万贯,下巴下有留着胡茬,目光如豆,面色铁青。
不多说,此人便是俞阳侯无疑。
看他这身打扮也值不少钱,早上刚搜刮完了琼月楼,下午便又有财主送上门了。
余璐璐心理想到:看来本宫今日是财源滚滚来呐!
余璐璐沉稳的走向前,目光淡定落在男人身上,不屑一顾,语言轻佻地问:“你便是俞阳侯?”
任谁都看得出来,这女子是明知故问,在挑战他的耐心。
男人愤怒,火冒三丈,可看到来人的气势汹汹,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,处处透着肃杀的气息,不好招惹,更不好伺候。
她这样立在此地,便能让人犯起冷噤。
“下官正是!”俞阳侯登时变得恭敬,“敢问公子殿下,犬子在贵府上犯了何错,至于殿下惩戒?”
余璐璐轻描淡写地说道:“本宫只是看腻了他而已,讨厌他的擅作主张!”
俞阳侯躬身赔礼道歉:“还请公主见谅,老臣为犬子之事给公主陪个不是!”
“无碍!”她抬手,示意俞阳侯起来。